记昭君出塞x(和历史有出入w看看就好x)
她抵达塞北的那天下了大雪。
层层叠叠的白铺天盖地,她从和亲的队伍中被人搀扶出来,一身繁复的红装,踏着白雪和风声,如同一点 朱砂落进月光里。
呼韩邪单于身后领着一众人,行礼:“欢迎公主。”
王昭君莞尔,唇角上扬。
目之所及,除了纷飞的大雪,还有从未见过的鳞次栉比的房屋。
他们穿着奇装异服,不知道哪位少女系着的铃铛飘入风声里,婉转悠扬。
怨?怨什么呢?她王昭君,不怨的。
来这里,比呆在深宫直到老死,亦或是战战兢兢地 在刀剑上过日子,要好得多。
她接过年迈的单于伸出来的手,一块儿牵着,穿过整个部落。
他们很照顾她,怕她冷,没有顾及什么穿着嫁衣的礼数,给她披了狐裘。
这是她来塞外的第一日。
初来几日她对这里一切新鲜,却持着礼数,不敢一二。
再就循了这里的习俗参加了几次庆典,慢慢地,她才发现,这里的女子同中原的远远不同。
他们热情而坦诚,和以往她认识的那些矜持娴静的大家闺秀天壤之别。
偶然起了心思,跟着那些年纪和她一样的女儿们学习一番,倒也趣味横生。
后来的日子乏善可陈,她教授中原文化,熏陶着这片土地滋养的人儿,只是闲暇之余,还是会想起家乡。
恍然间忆起,总角之年母亲曾和她说,生她的那日,城中雨雪霏霏,一夜过后,所有的梅花都在凛冬里迎风盛开。
她喜欢故乡的梅花,好似能透过潋滟的红,窥见那些遗失在长河中的岁月。
时间匆匆而过,潦草几笔,她便不复年少。
又是一年深冬,她提着暖手的火炉,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悄无声息的落雪。
她的第二任丈夫复株累单于,从外面策马回来,后面绑了几株幼苗。
递到她面前,语气充满欣喜,“阿嫱,我托人运来的梅花——”
是了,有一日被他瞧见刺在手帕上的梅花,他便抱着问,“阿嫱,这个我见过,是中原的梅花吧?你想家了?”
她笑笑未答,过了好久,才说了些为国为民的话敷衍。
没曾想,他记在了心上。
又是数年,梅花在她居住的一方天地里慢慢地生长,她悉心护着,还真就活了几株。
每每冬日,花香四溢。
直到那日——
复株累单于过世了。
同样年迈的她孤独的坐在梅花枝头下,怀里抱着他常年披着的狐裘,碎碎地想起了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。
站在高处,望向故乡的方向。
处处都是茫茫白雪,再远些,有山峦藏在天际,再看,就看不见了。
那年她尚是无忧无虑的姑娘,撑着脑袋坐在帐中,稀里糊涂的想——
“故乡的梅花,开了吗?”
注:是某次投给墙的比赛稿子x喜欢昭君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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